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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第一次表扬了我。
1978年春节期间，我从老师那里抄了一张漓江景区的照片，2月19日给老师看。老师原来的作品很大，四尺纸，我面对的也不小。老师把它放在地上，然后让我把它钉在墙上。他说:有进步。这是老师第一次表扬我。
我让老师指出缺点。他说有很多缺点，他一一告诉我。他说我在备考，时间紧，抄了这么大一幅画。他没有反对，因为我已经掌握了他之前给我讲过的最简单的笔墨和绘画基础知识。所以老师说我画画进步了。但是老师要我不要再画这些东西了，改画素描、石膏雕像和考试要求。
老师拿出一套他的美术作品，让我回去好好看看，但是不允许我临摹。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张“锦江阁”，我说把这张打个勾作底稿，回去的时候仔细看一下，就在图纸上找了一张纸，画了下来。我觉得老师的作品构思巧妙，画中很多“奇”与“正”的关系处理得很好。看起来很舒服。画完后，老师拿起铅笔，在上面做了几处修改。然后他说，该黑的就黑，该清楚的就比较清楚。再说我画的太像他的东西了，不好，不好。我说，你不去上课吗？我想抄你的讲稿。他答应了。
老师手把手地教我图画上的光、黑、白、深的排列。他说他去过漓江几次，也去过锦江。他以前画过，现在感觉比以前好多了，因为他在进步，在不断改正自己的缺点。
这里有两件关于老师和我家人互动的小事。
我记得染色老师曾经告诉我他的砚台不好用。我们家有一块砚台。我父亲让我把它寄给老师。用了之后老师说砚台着墨很好。老师一直用，后来有一天，他让我把这块砚台拿回去，说很有观赏性。我说用它来对付李耕。老师说他有一块自己的砚台。我得把这块砚台带回家。
[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div][文化大革命期间，红卫兵用碑文和签名销毁了其中两个，还保留了两个。那些知道宝藏的人认为它们写得很好，是邓史茹最好的产品。柯蓝先生听说我们家里有邓史茹的话，就想看看。我回家告诉了父亲。我爸说，你老师教你那么认真，经常打扰他，还你作品，还经常在老师家吃饭。既然你的老师喜欢邓的话，我们就给他吧！我将把邓的话带给老师。他打开一看，说是邓的真迹，是邓的精品，上品。很好，他很喜欢。他在工作室挂横幅，一直欣赏。后来我考上了电影学院。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指着邓史茹的话告诉我，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管是谁喜欢好东西，他都说自己学了一段时间的单词，日子不短了。他让我把它带回家。我说当时从家里带回来的时候，我爸说是给你的，我不能带回家。老师说，不行，必须拿走。我坚决不肯拿，转身就走，只是去学校。
几天后，我又去了老师家。他把邓的话从墙上拿下来，用纸包好，放在图纸上。老师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请在课堂上告诉你爸爸，这个东西是他的，李可染命令你把它还给你爸爸。”他在包好的纸上又包了一层布。没办法，只好按吩咐把字带回家。[下一页]
老师的痛苦。
4月28日下午，我又去了老师家。对了，我给老师带了一样东西，是我们家前几天打扫房子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文革时期的印刷品，上面印着醒目的黑字“打倒黑画家李可染”。还有一幅唐代诗人贾岛的画，是柯蓝先生在1962年画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X”。批判文章的标题是李可染为什么要画贾岛？“可染老师看见了，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才说:“这个我留着，还得画！还有钟馗，我得画画！"
老师突然对我说:“除了画画，我还会弹胡琴，你知道吗？我还是职业选手！我小的时候，京剧在徐州很受欢迎。11岁的时候，我爱上了拉胡琴。当时，每次听到街上传来胡琴的声音，我的心都激动得怦怦直跳。我父亲从货摊上给我买了一架旧钢琴。从那以后，我经常跟着街头卖艺的，偷偷看别人演胡琴。有时候，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我跟着人民的大街小巷，盯着艺人的指法、作揖法，背下来，回家就画瓢，模仿，苦练。”
说到这里，老师让我快点把胡琴带来，他想玩。我去了他的卧室，把胡琴带来了。然后他找了一块布，把胡琴擦了一地，又用松香把黑仔擦了一遍。他说:“今天你是我的观众，画案就是舞台，我要演一首歌。”我说，怎么画一个案子是舞台？你不再画画了吗？他说他停止了绘画，甚至有两三次。他要求拿来一把椅子，放在卧室门口。他慢慢坐下，全神贯注地把它拉起来。我对京剧和京胡一无所知，但当时感觉老师很投入，完全进入了玩的状态。只听见钢琴清脆响亮，嘴里还哼着。良久，他停下来问我:“你还不明白吗？”我说:“嗯，我不知道你在拉什么。”他不明白是对的。最好一直迷茫！不要像他那样清楚。他说他很少回镜湖！起初，我以为老师在弹钢琴，因为他很开心。后来，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老师看到批判材料时的表情和老师说的话。突然觉得不该把印刷品给老师看，触动了老师的痛点。“文化大革命”给教师带来伤害和侮辱，往往让他们难以忍受。后来问珍妮，才知道那天老师弹的曲子是京剧品牌《深夜》。在京剧《击鼓骂曹》中，米衡一边击鼓一边斥责曹操，用曲调“夜深人静”来烘托气氛。
老师给我钱买了一块手表。
这一天，邮递员丁阿姨给我们送来了一封信。她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对我爸说:“你家小薇被录取了，你得请我吃巧克力！”邮差同志的话一下子让我回到了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戴易老师的时候，他给了我巧克力。我的情绪忽高忽低，通知从我手里掉到地上两次。这时，小姑给了我一本精装日记祝贺我。我没时间放下，就拿着录取通知书跑到老师家。
黛比老师看了通知，甚至说:“太好了，我太高兴了！”看到我手里还拿着一本日记，他就用毛笔在本子上给我写了三个字“勤快”，然后盖章。写完之后，我看到它是怎么写在这么好的笔记本上的。事实上，桌子上有空张纸，他高兴得忘不了。他马上拿了我两块钱，让我给邮递员买巧克力。我太高兴了，这次我不在乎谦卑。我拿了老师的钱去买巧克力。
上学后，我几乎没有时间去老师家。我和五个同学合住一个房间，每个同学都有一块手表，所以我从家里拿了一块马蹄形手表来报时。
一天，我去见我的老师，他问我放学后过得怎么样。我说我们六个同学住在一个宿舍。他们手里都拿着手表。我的家人给了我一块马蹄形手表来报时。当时父亲还没有落实政策，家里也不富裕，买不起手表。柯蓝先生听说有一块手表对学习有好处。他问我一块手表多少钱。我说几十块钱！他说我会给你一块。后来，我在北京钟表厂工作的一个亲戚帮我买了一块“双铃”手表。价格还是优惠的，50元。但是老师给了我钱买手表。当时我很开心。这是我戴的第一块手表。当他看到我戴着手表时，他笑着说，你真的看起来像个成年人！他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在香山读《留华论》的时候。他让我再给他背一遍。我立刻连声说道:“世界上有伟大的勇者，他们来了会突然大吃一惊，无缘无故被加进来也不会生气。这是因为他们捧着很多人，野心深远。老师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及时向老师请教，上课一定不能迟到。看，现在你有一块手表了。当我回到学校时，我在笔记本上写了老师给我的手表。同时，我写了这样一句话:“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进入学校后的一天，可染老师问我还有什么别的打算？我说“文化大革命”后，遭受大灾难的文化名人需要抢救保护，我要通过相机留住他们剩下的“活文物”。大部分都很老了。如果他们不开枪，恐怕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想做一套《中国文化名人》。听到这里，他惊呆了，说:“这孩子太有勇气了，不听话，跟不上作业，非拍这个不可。”我说我必须跟上我的作业，我必须跟上一切。如果我不拍这个，就没时间了。这也是拯救祖国的文化！
老师很久没有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想进卧室休息一下。他说:“桌子上有许多杂志和书。请先看看。我有点累，需要休息。”过了很久，老师从卧室出来了。好像他也没睡。他说他会和我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我说过你是我的老师，在我做任何事情之前，我必须先告诉你，问你，和你讨论。
过了一会儿，老师看着我说:“那就开枪吧！”
老师说他认识很多知识分子，会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帮我介绍一些人物来拍摄。
(作者:邓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