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欧洲经济面临新的危机,骚乱仍在继续,但这似乎根本无法阻止艺术品市场的天价上涨。6月13日至6月17日在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我们可以看到,困扰全球经济的所谓问题与此无关。尽管包括摩根大通在内的几家主要金融机构仍在危机管理中苦苦挣扎,但根据《纽约时报》发布的报告,艺术品市场的增长显然超过了GDP。
在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马尔伯勒画廊以7800万美元的价格带来了巨幅橙色罗斯科的晚期作品《无题》。从画廊发布的声明和他们展示的信心指数来看,这件作品显然处于市场的顶端。过去,这种品质的作品很少被经销商带到公开市场,但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另一件罗斯科创作于1961年的作品《橙、红、黄》,在佳士得创下了8690万美元的创纪录价格,收藏家来自瑞士的一个私人收藏。
“顶级艺术总是灵活的。在这样的动荡时期,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以其超高的水准再次给市场吃了一颗定心丸。”马尔伯勒美术馆馆长安德鲁·伦顿说。尽管这个1954年的罗斯科还没有最终找到新家,但伦顿说:“几个买家已经在谈判了,所以我们需要仔细讨论这些讨价还价”。
高价总是诞生于蓝筹股。
自2008年以来,拍卖价格最高的20件作品中,有11件首次出现在市场上。2010年以来,几乎每一张都卖出了1亿元,个人艺人的新纪录也在不断诞生。例如,6月29日,让-米歇尔·巴斯奎特的作品《无题》在佳士得当代特别展上创下了2020万美元的新纪录。此前,他的工作记录是5月在纽约菲利普斯拍卖行卖出的1630万美元。此外,伊芙·克莱因的作品也创下了新纪录,从5月的3650万美元涨到现在的3680万美元。
纽约美联储体系艺术品交易经济学家本杰明·曼德尔(Benjamin Mandel)认为,与整体经济形势相比,艺术品市场是被误导的,超级富豪的财富应该被视为市场顶端的统治者。他说:“从历史上看,在当前形势下,全球经济与艺术品购买之间的关系非常正常。“超级富豪只是把收入的一小部分花在艺术上——他们只是碰巧有更多的钱。”
自2008年以来,财富分配的变化意味着这些超级富豪个人(个人净资产至少在100万美元以上)在去年攀升到一个新的水平,达到1100万美元。根据凯捷咨询的报告,这些富人持有的财富总额估计接近42万亿美元。随着广义经济转型的步伐,艺术品市场的顶层依然享受着这种粗糙健康的状态,但中间市场依然举步维艰。最近,一幅胡安·米罗1927年的作品《佩因特雷(Etoile Bleue)》在伦敦拍卖会上创下了2360美元的新纪录,但一些质量稍差的作品表现不佳。
而且财富的地理集中度也在拉大,明显影响传统投资。在那些波动性更大、不太成熟的新经济实体中,富人把更多的钱投资在奢侈品上,比如艺术品、珠宝、葡萄酒、汽车等等。根据巴克莱财富对全球前2000名富人进行的个人调查,其中,美国富人在阿联酋的财富有18%投资于这些领域,是中国和沙特,占比17%;巴西人是15%,而美国人只有9%。相比之下,美国富人的投资更倾向于传统领域。
来自中国和卡塔尔的买家占据了这个奢侈品领域的高端,其中他们购买了20件拍卖中最昂贵作品的四分之一;此外,在私人交易中,这一比例是平行的。比如上一份报告中中国提到的2.5亿美元的塞尚1983年的《戏子》就来自卡塔尔。但事实上,扩大范围并非完全没有问题。比如,2010年拍卖的一件18世纪乾隆瓷花瓶创下了8300万美元的历史最高价,但这只是纸面记录,买家至今未付款。
新手也更喜欢旧的原则。
虽然大多数买家可能是新手,但他们在购买时仍然遵循旧的交易原则:关注来源、稀有度、外观和供求关系。自2008年以来,11张唱片作品中有10张来自已经建立了声誉的卖家。艺术经济学家克莱尔·麦克安德鲁说:“在2006-2008年的繁荣时期,人们买东西时会冒险,但现在他们想要的是有一定历史足迹的东西。“这个价格水平的艺术并不是频繁的购买行为,而降低风险的简单方法就是依靠别人设定的固有程序。这也是人们容易受他人购买行为影响的原因,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巩固人们对最优秀艺术家的定位。”
例如,苏富比(微博)在2007年制作了一个1950年罗斯科的“白色中心”。这项工作的来源非常清楚。它属于大卫和当时已故的佩吉·洛克菲勒。鉴于作品的收益将用于慈善事业,大卫·洛克菲勒同意将作品作为《艺术+拍卖》杂志的封面出版,最终作品以728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第二天晚上,佳士得还以299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一辆同样大小、相同年代、颜色不太引人注目、出处也不太明显的罗斯科。阿奎莱拉美术馆馆长、佳士得印象派和当代艺术前负责人迈克尔·芬德利在他的新书《艺术的价值》中提到了这件作品,指出“如果作品本身很棒,那么出处实际上是不必要的——但出处会增加质量相对较差的作品的价值,因为一般买家需要吹嘘这件作品之前属于谁。”
其实作品之所以创下纪录,并不完全是因为作品的独特性。目前拍卖史上排名前三的作品都是某个系列中的一个。例如,1960年贾科梅蒂的《行走的人I》是世界上最高的价格,2010年高达1.043亿美元。这部作品是艺术家创作的八个版本之一。三个月后,史蒂夫·韦恩的购买行为打破了这一记录。他花1.39亿美元买了一幅毕加索的作品《赤裸的绿叶,半身像》,创作于1932年。5月拍出1.2亿美元的和尚作品《呐喊》,也有“兄弟姐妹”,只是现有四个版本中的一个。
“系列”给人更多的文脉感,往往会让买家更安心,更有附加值,也暗示着这件作品在市场上非常罕见: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三个clays,但其他的都在美术馆,不能在公开市场上出售。“供应是导致价格上涨的因素之一,”芬德利说。“世界上有许多莫奈干草捆,但购买的机会非常少,因为几乎所有干草捆都在机构中。”如此有限的供应必然会点燃需求。麦克安德鲁说:“平均来说,等待这样的作品上市需要将近30年的时间,因为它们往往掌握在私人收藏家手中,而这些引人注目的供应品往往是市场的助推器。“艺术高于奢侈品。如果这种作品很少,价格往往会飙升,因为许多超级富豪都在争夺同样的作品。”
外观是关键,往往决定了这部作品的质量。保存完好的唐纳德·贾德显然不同于伦勃朗的顶级作品之一。“这都是相对的。1980年的印象派作品如果状态好的话是有线条的,画框可能会磨损,但这些其实很常见。”芬德利说。
一流的作品很难有永久的避风港。
其他市场的动荡也增加了买家将资金投资于一流艺术品的冲动。理查德·格雷画廊(Richard Gray Gallery)主任安德鲁·法布里坎特(Andrew Fabricant)在巴塞尔逗留期间表示:“艺术品具有灵活性和流动性,可以在不同的货币体系下流通。“虽然这些一流作品看似找到了避风港,但实际上,与市场上的其他作品相比,这些作品长期来看缺乏操作性。”
在投资方面,很难追踪艺术品的价值:艺术品市场可以分为一系列小市场,每个市场都有不同的分区。关于交易的立法并不完善,有大量的私人交易,缺乏支撑结构,如股票交易。尽管如此,在一些公开拍卖数据中,曼德尔发现“艺术品的长期回报程序并不符合好投资的定义——平均回报率很低,约为2%~3%,而这些回报的波动性很高。”他确信,如果引入“显性消费”,市场可能会被更好地理解。“购买艺术品不仅关乎作品的质量和价格,”他说。“当一件作品挂在墙上时,买家会有一个‘消费流’,但从他们付出的价格,我们可以看出,他们也会得到一些好处。因此,如果你把这种量化的感觉形式化,就不难理解金融资本。”
曼德尔非常不愿意做出预测,但他表示:“如果收入不平等持续存在,你或许可以期待高端市场出现转折点。但另一方面,如果你因为害怕失去艺术品的价值而购买保险,一旦全球经济好转,你很难感知到趋势的变化。”
重要的是要记住,区域经济的繁荣与艺术品市场的增长密切相关。1990年,日本报业巨头滕良平以当时825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梵高的《加歇医生画像》。这个价格相当于今天的1.45亿美元,理论上是拍卖场上艺术品的最高价格。显然,在20世纪80年代末,日本富人购买艺术品的热潮掀起了艺术品市场的热潮。随着日本房地产价格的暴跌,这一切戛然而止,根深蒂固的艺术品市场逐渐进入衰退。如果目前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只是举个例子,无疑会对艺术品市场的走势产生很大的影响。